场号：01

(资料图片)

时间：黄昏

环境：室内 简陋 火炉旁

人物：刘氏（晓凤）、许氏（善存）、许婆婆、大女儿（慧芝）、小儿子（文彬）

正文

晓凤大声喊：菜炒好了——慧芝——快来端菜！

慧芝急忙起身：来了！

（慧芝离去，文彬正在看书，许婆婆缓缓从床上起身。不久许善存进来）

文彬端来凳子：婆，你慢点，我给你把凳子拿过来。

许婆婆坐上凳子颤颤巍巍地说：我老了，不中用了，养活不了自己了唉——都说人老后吃不下啥，我走路都不中了，老觉得饿——我老了，唉！

（菜来了：一盘炒元宵、一份瘦肉炒藕丝。老婆婆拿来搪瓷茶杯在炉上煮，里面放着面条糊）

许善存：妈，这元宵软得很，你吃个尝尝！

许婆婆：不了，那油太大，我吃不下。

（文彬起身，准备接过筷子，不料碰倒了搪瓷杯）

文彬（急忙躲开）：唉！

刘婆婆（喊）：起开——我手上没劲，你扶一下。

许善存（吃着元宵）：妈，你跟我们一起吃吧——慧芝，给你婆婆盛饭！妈，这都过年了，我们一起吃饭吧！

（慧芝端来米饭，递给婆婆）

许婆婆：不，我可吃不惯这些（说完准备站起身来）

许善存（看着母亲）：妈，你这是让我难堪啊——一家人过年不在一起吃饭，这要让别人笑话啊！（盯着母亲，提高了声音）一起吃！慧芝——楞着干啥？给你婆端饭！

慧芝：饭早端来了，她不吃我能咋办？

许善存：必须一起吃！你婆老了，不吃——你就给她喂饭。

许婆婆：我还没到这个地步（伸手小心端过茶杯），我不劳烦你们——谁吃面吗？文彬——你吃吗？

文彬（看了看茶杯）：我就不了——婆——你吃吧。

许婆婆：慧芝——你吃吗，我给你做上。

（慧芝也示意不了）

许婆婆（缓缓坐下）：唉，老了——唉。我呀，做的饭也毒人——

许善存（打断并插话）：妈，你说什么呢！你这是存心与我过意不去啊！一起吃！

慧芝：爸你这都在说什么？这也能吵起来，这还过啥年？

许婆婆（捂着脸）：都是我让你们吵起来的——善存啊，你别生气了——实在受不了，我走就完事了——一家人要和和气气的啊！

许善存（压着怒火）：你别拿这个吓我！

许婆婆（看着许善存）：这不都是因为我吗？实在不舒服——我走就行了。（说完，颤颤巍巍站起来）善存啊——你别生气了。我现在手抖得拿不了东西——怕自己一个人活了了。这几天我想了很久，想跟你商量一下——我总共有三个儿子——你们家也不容易，要不你们三弟兄轮流来照管我，（抹泪，哽咽）我就怕自己倒在哪沟沟里了，都不知道。善存啊——

许善存（不耐烦）：妈，你别説了。你在我们户下，我们自然有义务照顾你——这还不是义务，照顾老人是本分和良知。你去别人那，其他人会怎样看我？这事坚决不同意！

刘晓凤（瞥了一眼婆婆）：大过年的，就你事多。善存才刚打工回来，你这又是让修茸鸡舍的，又是让去坡上拉柴——你这压根就没我们好过！

许婆婆（看着晓凤）：那你说我该到哪去，我老了，也没地方去——我有三个儿子，一直赖在你们这里，晓凤啊，我并不是想要你们什么，只是为了在农村给你们占房——不然按照政策，他们总归要给我分一套房的——晓凤啊，你们别吵了。（转头向文彬）文彬啊，快叫住你妈。

许善存（发怒，盯着晓凤）：你懂什么！就你话多？妈在家里帮忙照管土地，给我们操了多少心！（站起来，大声）你现在不知感恩，处处看妈不顺眼——有你这种人。

刘晓凤（大声）：还有我这种人？你妈不是我妈——我妈走时，你尽过半分孝？

许善存（猛地扇了晓凤一耳光，提高声音）：我妈不是你妈？只要你还在许家，就不敢再说出这种没出息的话！

刘晓凤（捂着脸，哭着）：我说得不对？我妈走时你到哪去了！还不让我说——我偏要说（又是一巴掌，哭泣，瘫坐在地上）我为这个家付出的还少吗，（声撕力尽）你的良心呢！

（许善存想再打晓凤一巴掌，但被文彬挡住了）

许善存（大声吼向文彬）：好好读你的书，别管闲事！

（文彬没有说话，但坚持为母亲挡着。彗芝急忙赶来，手里端着菜，一时无法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。）